1984年10月,在渤海湾畔大小汤河之间,秦皇岛经济技术开发区破土奠基的石碑坚定而有力地嵌入滨海荒滩。河北省第一个国家级开发区从此起步。弹指一挥四十载。而今全省开发区、中国(河北)自由贸易试验区(含雄安、正定、曹妃甸、大兴机场四个片区),成为全省经济建设的前沿阵地、科技发展的创新高地、产业强省的主要战场、改革开放的重要窗口。按照省文联统一部署,本刊组织文学小分队,聚焦“全省创新驱动先行区、开放型经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毛泽东《浪淘沙·北戴河》 有海的城市,大多有港。 一个近代港口的开埠,揭开了港城相依前行的大幕,催生了一个世界最大的干散货港口——秦皇岛港,一座得天独厚、钟灵毓秀的滨海名城——秦皇岛。 光阴在浪花拍岸间投下剪影,但是,岁月总是伴随着奇迹发生。1984年,有一
海水能喝吗? 能。 海水能变淡水? 能! 作出回答的,是波涛起伏的渤海湾,也是渤海新区黄骅市临港经济技术开发区和港城区的用水大户。最多的时候,有70余家企业靠海水解渴,它们的大嘴,喝的就是海水淡化后的纯净水。 为了一探究竟,我向海出发。 海中电厂 渤海新区港城产业园区。 园区宣传办工作人员张诗启驱车,带我直奔港口。 一条向海的大道在脚下延伸。道北侧,一个个高压线塔比肩站立,把五线
在石家庄高新区采访,“瞪羚企业”这个在普通人看来颇具新鲜感的名称,出现频次很高。 瞪羚是哺乳纲、偶蹄目、牛科的一属动物。该属物种有像小鹿一样的浅棕色皮毛,体质强壮,适于奔跑。大多数瞪羚族都是群居。聚群而居的生存方式,增加了它们的生存机会。当“瞪羚”和“企业”组合为一个词的时候,通常指以科技创新或商业模式创新为支撑进入高成长期的中小企业。 华普生物,就好像一个活力十足的“瞪羚”族。 不久前,有
当我在电脑前敲下这篇文章标题时,手机滴了一声,服务功能提示:15分钟前下单的一本书已在廊坊仓储完成分拣,并发往石家庄途中。快!真快! 现代物流之快,完美颠覆“一骑红尘妃子笑”“轻舟已过万重山”。如今的快,是真正的畅快,便捷,是人所共享之快。廊坊借天时地利,乘“快”而上。 2023年5月,在第十八届中国国际物流节暨2023临空经济与空铁水联运·智慧供应链展览会上,斩获中国物流业“金飞马”奖多个奖
一 我们就像那一车马铃薯似的,经过好多道严格的消毒程序,才让进车间。 车间里很安静,没有机声隆隆、热火朝天,只有一排排不锈钢管线或粗或细地深入地下和伸入房顶。管线始终以平行线的排布在车间里穿行曲折,绝对没有凌乱和交叉,也没有斜出的旁门左道。横平竖直,在莹白色的灯光下,不锈钢管线闪着银光,清洁明亮,不染纤尘。很少见到工人,一切操作都在中心控制室,电脑掌控:温度调节、干湿度调节、物料投放、调料配比
2023年,我国可再生能源发电装机规模历史性超过火电,全年新增装机超过全球一半,成为保障电力供应的新力量。 —— 题记 1 2024年春天的一个上午,天空安静 阳光照着大地 我走进邯郸,一个三千年没改过名字的城市 一个叫邯郸中建材光电材料有限公司的企业 看见一块彩色的碲化镉玻璃,接受阳光照射 发出了电 是的,发出了电 这,动力之源 光,在世界延展 从劳动到内心 从精神到大
一 初春,一丝暖和的地气升起来,紧接着又是一丝。小小的植株灵醒地觉察到脚底的暖意,揉揉惺忪的眼睛,掸掸胳膊上的积尘,倏地在顶心里生出个小米粒大的绿包包,接着左边挤出一个,右边挤出两三个。小小的绿包包抱着团儿生长,嘻嘻哈哈的,似乎一点都不惧怕那呼呼作响的寒风。当阳光如蜜一样流泻而来,它们笑得更加开怀,哗一声化形为一张张明艳的笑靥。 懂得春天的人,都知道这是蒲公英。蒲公英开花啦,粗壮的花莛顶着圆巧
那个时期对我们家来说相当难熬。我的意思是,从任何方面来看,那样的生活或多或少都缺少了一点像样的东西,像是一幅颜色很淡的水彩风景画,看了之后让人神色黯淡。那时候,父亲的单位几乎陷入停滞,几个月没到手过一张钞票,一家人的生活费,包括我和姐姐的学杂费都要靠母亲一人的微薄工资负担。这样的状况让母亲觉得如临大敌,在那段日子里,她的脸就像是一块沉重的雨云,里面积郁着满满当当的水。她郑重其事地颁布了一系列规定,
时间像生锈的齿轮,在窗外的屋檐处盘旋。 白色床单与秦大力苍白的脸庞几无差异。东南医院显然做了最大努力,调配最强的医疗资源,付年锋也没闲着,通过战友关系找到省城权威骨科专家,专家亲自调阅了X片,但医学领域毕竟有太多不可能,奇迹少之甚少。所幸手术挺顺利,这让所有先遣队员万般忐忑中轻轻松下一口气。 此刻,秦大力躺在床上,看着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右腿裤管,心情却是出奇的平静。昨夜几乎一宿未眠,因为今天又是
大琴子,正给三梁“说”着呢! 大琴子和三梁,一个村的,两家都住村北街。 大琴子是家里的独生女儿,大眼睛,双眼皮,个子高挑瘦溜,谁见了都说好看。 大琴子爸妈早就放出了风,说要给大琴子招上门女婿。他们知道自己的闺女俊,一准儿能招个好女婿。 三梁喜欢大琴子,三梁爸妈打小看着大琴子长大,也喜欢这姑娘。他们想让大琴子给自己当儿媳妇,但又不想让儿子入赘。按理说,两家的想法正拧,这事不可能成。但三梁爸妈
写到路老铁,是因为我在除夕那天遇见了他。我在振兴农贸市场购年货,远远地,一个身着铁路制服的人骑着电瓶车缓缓驶来,一副熟悉模样,到了近前,我叫了一声:路老铁。他一愣,扭头端详我。嘿,这表情,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或许有朋友想,“路老铁”这绰号你写错了吧,应该为“老铁路”。不错,尽管路老铁是一位老铁路职工,但他的绰号,的确是路老铁。 路老铁大名路宽远,这样一说,你对这个绰号就没有疑问了吧?路老铁初中
阿黄是命运多舛的,刚断奶就被抛弃,只好流浪于村子边缘,以捡食垃圾腐物为生。因为太过羸弱,自是不免被那些恶狗们欺负。就在阿黄一生都要过这种狗不狗、鬼不鬼的日子时,它的好运来了。 那天,阿黄像往常一样,天色微明就跑到村子里瞎转,期待败家的农妇们将一些汤汤水水倒进地沟,流出院落,好让自己赶在其他狗前头,享受一回饕餮大餐。说是大餐,也不过是比村外的腐物味道稍好点的泔水渣滓,毕竟节俭的农妇们便是连这点渣滓
“牛可以改变人的命运,却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说这话的不是哲学家,是我的老邻居刘婶。刘婶已经70多岁了,头发花白,腰有些弯,但身板硬朗,精神矍铄。屯子里的人都知道,刘婶年轻守寡,带着两个孩子艰难度日。当时我爹是村委会主任,常和我妈念叨,说刘婶太苦了,村里应该帮一帮她。 我妈说:“想帮就帮呗,你是主任,你说了算。” 我爹说:“我不是怕别人说闲话嘛。” 我妈瞥了我爹一眼,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
一 十八岁的那一年,春豆出了一趟远门。那时候春豆读书不多,当然也没有读过余华的那篇成名作《十八岁出门远行》。而且,春豆出的这趟“远门”其实也不算太远,她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小冀。 二 小冀是一个镇。春豆的大姑姑住在小冀。严格来说,春豆的大姑姑不是住在小冀,是住在小冀的乡下。在春豆的记忆里,一年到头,大姑姑很少回来看望祖母,她每次回王村,感觉都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长途跋涉而来,有一种风尘仆仆的气
举头见鹊 癸卯正月十四,十点四十二分二十一秒,春天正式来到人间。 这些年记事或者写文章,凡遇重大日子,我喜欢书天干地支纪年,似乎这样才符合正统,才有隆重的仪式感。阿拉伯数字的公元纪年,怎么写都不好看,哪怕是印刷体也显得轻佻,显得怠慢。 先民向来注重仪式。春祈秋赛、燔柴祭天、方泽祀地和亲田礼例由帝王主持,亲蚕礼例由皇后主持,方国祭祀境内山川鬼神例由诸侯主持,乡饮酒礼例由地方郡守和乡间长老主持,
一对甲虫,在木槿花上持久地交尾,两只蝴蝶,在它们周围翩跹,闪着金光,仿佛时间被凝固成一坨金子。它们的背后,有片紫云英,正热烈地呈献出紫与绿。它们归于自己的世界,繁殖,只是我们给它们的定义,或许,还有更轰轰烈烈的。 一阵风吹过来,木槿花翻起一阵波浪,两只甲虫摇晃起来,蝴蝶顺势往低处飞。我摘了一片木槿叶子,盖在甲虫身上,你们继续。 我张望了一下,没人,眼前的几间房子都关着门,也听不到婴儿的啼哭。有
对父亲的印象,要从一根油条讲起。刚生下来,我就被送到蒲墅荡的外婆家。母亲一周会来看我一次,父亲来的次数很少,也没有规律。忽一日,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手里拎着一纸袋油条,他朝我张开臂膀,示意被外婆抱着的我到他怀里去。我回身搂住外婆的脖子,不敢看他。他走到外婆身后,从袋里抽出一根油条,在我鼻前晃动。扑鼻的香味,掀起了我的眼皮。外婆说,快叫人呀,我伸手接过油条,叫了一声:舅舅。 七岁那年,到了上
世界仿佛忽然变得安静,安静得像要消失一样。 那天,她呆站在这空旷而又喧闹的人间,任凭沸腾着的哀乐从她的一只耳朵传到另一只耳朵,再顺着早已哭不出声响的喉咙一路灌进心房。那里有一个很大很深的伤口正淌血,沸腾的哀乐像一只烧得通红的烙铁,正试图将这一切烫焦、销毁……烙铁落下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忽然就安静了,她倒在了相守二十一年的爱人的葬礼上。 一个月后的下午,她终是把自己从床上揭下来,像揭下一贴还未愈合
榆钱儿 二月杏花三月桃,四月里来捋榆钱儿。 小杏儿喜欢唱歌。挂在白杨树上的大喇叭唱什么歌,小杏儿就会唱什么歌。她的这个“会”,又和别的小孩不一样。她唱的是大喇叭的调儿,可唱词儿要么是她自编的,要么是她听到的俗语民谚。 杏花的花苞儿有豆粒那么大的时候,小杏儿就唱这句民谚。她清澈的歌声犹如小雨点滴滴答答地滋润着杏花。桃花开了,唱歌的小杏儿眼角眉梢都绽放着三月的桃花。小杏儿家没杏树,也没桃树,只有
抵御的力 爬到山顶时 在第一台阶认领的白色小雏菊仍然鲜妍 我专注于平淡的攀爬过程 也珍惜遇到的每一次心动 后来的台阶,后来的花朵 都没有因此而原谅我 “为什么爱的不是我” 我也是带着同样伟大的疑问出发的 我孤身一人,除了沉重的喘息 还有心中骤然聚拢的恐惧 一半来自必然的离别 一半来自离别前那漫长的折磨 我该怎样说服自己相信小雏菊有瑕疵的美 相信美中自有力量抵御 夜明
羽毛 一根羽毛伏在案几上,安静、温柔 但我不能用小鸟依人形容它 从天空到大地,从飞翔到静止 我不知道一只鸟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一只鸟为何要把自己 删减成一根羽毛 偶尔从窗口吹进来的风 让它有了再次飞行的冲动 谁能让一根羽毛回到鸟的身边 一个专心致志的贴画师 他所有的工作,就是把动力和飞翔 还给羽毛 碧流河 谁从辽南的乱雨中,整理出 一条河流 我只能截取其中的一小
寻找花朵 我必须保留最原始的静态美 寻找一朵花,代表秋天 理出性格中的柔软 写进诗歌,以呼应你疯狂的心跳 我隐藏记忆里的疼痛 遮盖风霜,只展现向阳的一面 让你在暖阳般的注视里 深情地开放 我不说出这超越时空的陪伴 源自于宿命 只接受祝福和赞美 同你一起完成,草色青青的依附 小马灯 要还原当年的场景 一定得是冬天 雪下在别处,这里更加黑暗 微弱的光,挤走恐惧 灯晕
替春天说出 要允许一朵野花有心事 允许一只蜜蜂有初恋 青春期的春天 是这样想的,我只是替春天说出而已 三月一到,过去的时光都显得旧了 鸟声纷纷扬扬 贫瘠的土地开始抒情 不管你信不信 谁家的妻子走在田埂上都是好风景 而乡间土路还是像从前一样弯曲软弱 春风走过来走过去 踩不下深刻的思想 几只蝴蝶翻过了篱笆 邻家的梨树正在开花 翻开这一首炊烟 翻开这一首炊烟 你会看到黄
小河 天亮时,一缕微风将我吹拂 将欲望透明的感官,落在 弯来弯去的小河上 我的村庄,是娘乳房下的抚育 村北的宣惠河在姓氏里哗啦啦地流淌 在最早醒来的露珠里 岸边的青草站起身子 来自方言发芽,开花,结果的土地 枝枝叶叶,根根底底里透着庄稼人不含糊的硬朗,乡下琐事 都被我一缕缕捏进行囊 一弯高悬夜空的新月 明晃晃照在故乡,让 一条弯来跑去的小河 怎么都躲闪不了 还有,那个